【锤基】邪神的审判（14）
审判日
洛基终于与复仇者们为伍了，可是情况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……
等待审判的日子不好过，可煎熬时光终究会过去。
半数生灵大限已至，审判日到来。
提前数天，新大陆周围就有无数船只靠岸，疯狂而又虔诚的信徒们登陆，安营扎寨，准备迎接他们的法官，妄图抓住自己的命运。
这些信徒们来自世界各地，跟随各自的组织前来，能抢到名额的，怕都不简单。
这样不会出什么乱子吗？斯塔克曾这样问。弗瑞摇摇头，给出回答——那里是公海，也没有国家敢把那块大陆据为己有，没办法，没有人有权力阻止他们，而且，就算有权有理，也不一定止得住。
阻止不了，也不能什么都不做，弗瑞受命带兵，也前往新大陆，扎下军营，以便必要时控场。一同前往的，还有复联全员，与灭霸的对峙，不管是何情形，怎么能少了他们？
“全员”甚至包括了克林特与娜塔莎，他们刚刚苏醒，却也坚持前来，克林特说他为恨，而娜塔莎有自己的理由。
“全员”也包括了索尔，他还带着五颗普通的石头和最后一丝希望，尽管没有人与他共享这希望。
审判日黎明，弗瑞早早起床，走出营寨……眼前所见，撼彻人心。他看见满山遍野的白色，那是身着各式白色衣装的信徒，排列整齐，井然有序，中间还空出一条大道，通往山巅。看来是他们多虑了，才不需要什么军队维持秩序，这些白衣人怕是早已组成了纪律森严的团体。
清晨，新大陆的平原、丘陵、山地上都排满白衣信徒，弗瑞安排军队占据了各个要点，与信徒们交错相接，互相包围，斑驳了纯洁无瑕的雪地，但作林中雪豹的纹路。
但在靠近大道的地方，那些白色是不容玷污的，信徒们要抢占最接近神的位置，以彰显自己的虔诚。
是的，人类衬托出的大道通往山巅，也通往神位。
在距离山巅不远的地方，有一块较次的山地，被利用“特权”的尼克和复仇者们霸占。
战机全都稳稳停在临时机场或远方的航母上，空中只有几架直升飞机盘旋，机上的摄像师将这盛况录下，“转告”全球。
这是人类已准备好，奉上最高规格的盛典。
就等着神的降临——
神，降临——
突然，海水汹涌翻滚，大海在叫嚣，她，是走在仪仗队最前方的旗手。
很快，汪洋大海成了巨大的喷泉，粗壮的水柱竖起，又展开成一个胜过广场的银盘。
蓝色水花伴蓝色天空再伴蓝色荧光，
邪神与他的刽子手，跟班以及外星军队，出现在水盘之上。
然后，海水乖乖开始运动，翘一角，拱起手，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到了大道起始处。
神，迈开步伐，走向神位。
万众朝拜，正式开始。
狂风刮过一望无际的原野，吹倒了丰谷，信徒们匍匐在地，伸手向前，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，又似被什么拖住了，持续不变的僵硬姿势竟是无比生动，像雕刻家塑造的地狱火池，也像极了岩浆席卷庞贝后留下的石膏。
邪神走在最前方，刽子手紧随其后，浩浩荡荡的跟班拖了长长的尾巴。所过之处，白衣人开始侵犯通道，他们在向前扑，它们在向前爬。
疯狂的白色似要侵袭神明，邪神叹——食人蚁，举一手，魔光乍现，屏障初起，又发现蚂蚁们永远只是蚂蚁的海拔，只敢触碰只敢触碰他的靴子与衣摆，魔法作罢。
非只邪神得此无上荣光，刽子手与跟班同享殊荣。
“这绝对是有过练习的！”高处的弗瑞放下望远镜，狠狠地说，怒且悲凉，“那么多人，若无组织，若无训练，早就不知道踩死多少人了……他们，怎么能这样——在背地里组织起这么多人，训练奴颜狗态！是谁得想法，又是谁做到的！”
“这样，怎么想都不对，”史蒂夫摇着头，“我们应该战斗的……”
“我们有过机会战斗，”娜塔莎说，“只不过输了。”
“所以这是投降啊，”人类的法师下了定义，“输了，就投降，理所应当。”
“然后听君审判，摇尾乞怜，请求不杀吗？”克林特冷笑。
“别这么讽刺，”巨人版纳耷拉下巨大的眉毛，“他们，只是想活命而已。”
“不用纠结这些，”见众人愤愤不已，娜塔莎柔声安慰，“意义不大的，仪式而已……没人会因此少一根毫毛……该死的人，也总会死。”
斯塔克警觉地转过头，“你该不会……你不可能，连胜过一半……”
娜塔莎抬手阻止了他。
这一边，黑寡妇的安慰，没有起任何作用，弗瑞的拳头拽得越发得紧。
神明在前进，凡人在祈祷。
他们，祈求着原谅，奢望自己的虔诚姿态能为自己加上最后一分，他们——想赢，他们——只是——想活……
人类啊，总是这样，耗光想象力，妄图造出最伟大的神，最慈悲的神。
“小王子，”刽子手得意炫耀，“现在不后悔当初帮我侵略纽约了吧，看我一手——将你推上神坛！”
邪神笑了，暗笑天下跪拜得来全不费工夫，嘲笑人类无骨屈服全不费工夫。
可是邪神，你可否知道，所有的疯狂与卑微，都是求生者的光荣。
手握大权的神啊，你没有资格——蔑视人性。
可人，也会蔑视人性，管他有无资格。
弗瑞在生气，史蒂夫在生气，好多人，都在生气。
他们应该战斗的，敌人就在那里，邪神在，灭霸在，外星军队排成了巨蛇……他们是英雄，与反派战斗，是他们的本能，而不是站在这里，看着那些他们该保护的人，承受失败的后果。
不知，有没有英雄在嫉妒，因为，他们，才应该是民众崇拜的对象。
“他们——”尼克愤怒至极，“就不能在出现时就直接到位，直接审判吗！？干嘛要走这么长的路？给谁看啊？”
“我们把阵仗都摆好了，能不给点面子吗？”斯塔克半笑，“他们来时都没位置，人家从海上来的……”
“我看他们——”尼克又拿起望远镜，“倒是享受得很！”
不知谁得手机开着视频，有人捞出了2012年的录像，在相对安静的山顶，这声音格外刺耳，
“跪下，这样就简单多了。你们天生如此！这是人类没有道破的真理，就是你们渴望被奴役。自由的诱惑剥夺了你们人生中的快乐，你们疯狂的追求权势，追求地位，其实你们骨子里充满奴性。早晚，会屈从于你们的统治者。”
瞧呀，听呀，天赐良缘，此话绝配此情此景。
火上浇油，“锦上添花。”
弗瑞气得发抖。
他好想好想，下冲锋令，目标邪神，目标灭霸，目标所有外星人。
可是，他有太多身不由己。
人类，你怎可如此软弱？
……
“轰—————！”
一声炮响，带来了人类的怒吼。
“杀—————！”
反抗的号角，已经吹响。
海盗的船只终于靠岸，黑帮的战机冲出云层，黑道的潜艇浮出水面，黑衣的斗士持刀枪登陆，成千上万。
反叛者们姗姗来迟。
不，这是突袭，他们早有准备。
大片大片的白色中陆续有人站了起来，褪去翩翩白衣裳，露出紧致干练的黑色衣装，抽刀拔枪，向外星人进攻，若有白色阻，杀！
于高处目睹这一切，尼克弗瑞开怀大笑。
他刚刚居然感叹担心人类卑微？噢，他错了，他以偏概全。
他怎么就把这么一群人忘了呢？即使跪倒一片，也总有站起来的那一个，即使原因不同，但反抗表现一致——全都令人热血沸腾！
不过，有反叛，就有镇压。
一黑衣人离邪神极近，有幸冲到他跟前，提刀砍去。
邪神折断钢刀，将他提起，本想捏断脖子，可一转念，便顺势丢了出去。
点滴黑墨滴入一汪清泉，后果可想而知。
灭霸见危机四起，本能要指挥军队出击，却发现早有人帮他们打了头阵，白衣人们奋勇上前，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厮杀，他们绝不会让叛徒，玷污他们的神明！
白衣人数量极多，一时间竟能将装备精良的黑衣人大部队拦在大道外面，也将自身出现的叛徒死死包围。
灭霸不费一兵一卒，神明便得以一身轻松，邪神一行在战火喧嚣中从容向山巅进发，欢迎仪式还在继续。
如果说全世界的人都分成了黑白两派，那么全球数十亿人口，今天到此即使成千上万，那也是极少数，既然来了，就代表了两派极端，一黑一白，相反相斥，行星撞击，恒星死亡，能量爆发。
也许黑衣人占了下风，可他们毫不气垒，反而越战越勇，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赢，怎么可能胜过灭霸？反抗，不是为了赢，而是为了能死在战场上，要做战死的猛兽，而非待宰的猪羊。
“上！横竖一死！”黑衣人们在大喊，“绝不做降军乖乖受审！”
些许嘶吼传到尼克耳朵里，他听得动容。
突然，尼克弗瑞接到一个电话，高层的命令。
“你傻愣着干什么？没看见那些社会蛀虫，人渣，在屠杀老百姓吗？出兵！攻击！镇压黑衣人！”
弗瑞挂了电话，一只独眼盯着山下。
“攻击！”他下了命令。
“是！”下一级的军官开始下达命令，“准备炮弹，瞄准黑道飞机……”
弗瑞狠狠揍了他一拳，大吼：
“我说——攻击！攻击——邪神灭霸外星人！支援——黑衣人！若有那些穿白衣服的混蛋阻拦——也别留情了！”
军官机械地回过头，复联全员也看了过来。
呆滞几秒后，他们的眼睛开始放光芒。
他们是战士，战反派，为本能。
可娜塔莎不是战士，她是杀手，她是间谍，拥有战斗的能力，但不代表她是战士。
“弗瑞你疯了……”她拉住他，绝望地看着他。
她重伤初愈，灵魂渐逝，憔悴不已，此时此刻，含泪双眼，最富感染力。
可感动不了欲将豪情化作万丈光芒释放的战士。
“士兵，只需要听令就好了，而我，”弗瑞认真望着娜塔莎，“已经给出了军令。”
克林特早已兴奋地选好枪支，冲下山去，其它复仇者紧随其后，除了——队长。
史蒂夫向娜塔莎伸出手，“来吧，我们是去杀敌，又不是杀老百姓。”
许久，犹豫万分，不过最终，黑寡妇点头。
也许权力中央已经放弃了抵抗，但不代表所有人放弃反抗。
至于合情还是合理，何必纠结。
经过专业训练的大军加入了叛军行列，攻得白衣人节节败退。
“你们———怎么能和那些人渣为伍！？”高层的声音从被塞在兜里的对讲机中传出，被淹没在硝烟与吼声之中。
枪炮无情，刀剑无眼，军队不再畏手畏脚，冲向外星人，扫清路障，终于，他们冲到大前方，轰死第一个外星人，反抗开始奏效，杀一个算一个，屠宰场已成战场。
女巫不再费心控制魔法的力度，大片大片的红色爆发出应有的强大力量，杀死成批的外星怪物，连带成群的白衣人。
钢铁侠在空中，瞄准敌人，发射掌心炮，再管不了炸起的飞石。
鹰眼专心打枪，这一次，面对企图咬他的白狼，猎人不再放下猎枪。
巨人班纳不再在乎自己踩到了什么，在撞死无数凡人后终于冲进灭霸的军队——狂砸。
邪神脚步不停，轻声叹——疯子；内心道——佩服。
英雄——血气方刚。
正邪——一线之差。
这个世上，原本没有黑白，没有是非，只有生存与死亡——此乃进化论。
遭到有效反抗，灭霸率先沉不住气，举手欲用宝石助军队，邪神劝，“杀鸡何英宰牛刀，最精彩的，要留到最后。”
灭霸认同，紧跟邪神，专心赶路，山巅就在前方。
白衣人用身体为他们铸就了王座之前的阶梯。
白色白色，纯洁无瑕，圣洁无污，至高无上。
可突然间，一抹黑，从天而降，玷污神圣光景。
邪神怔怔望着来人——黑的，黑的，全是黑的，没有了闪着银光的战甲，没有了鲜红色的披风……
雷神，身着黑衣。
邪神毫几多时间，定下心神，开口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啊，”索尔笑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你穿黑色来此……”邪神犹豫，“与我为敌？”
索尔摇头，走到近前，单膝跪地，“不，我不与你为敌，我是来请求审判的，我不想要你的特殊照顾，我不希望被排除在审判之外。”
黑色，黑衣人，确实代表了现在的反叛者，可在最初的时候，真正代表的——是那100个死刑犯，罪人。
“陪我疯，陪我闹，陪我做尽坏事，可你还是——会被愧疚折磨，”邪神深呼吸，“你叫我如何自处，昔日此处一别，又有何意义？”
“我后悔我的恶行，我渴望审判，我渴望赎罪……但我，不后悔——陪你做恶。”
索尔牵起邪神一只手，动作虔诚，诚惶诚恐似要向女友奉上婚戒。
昂贵的砖石戒指，象征无价的爱。
可邪神收到了六颗粗糙的石头。
他瞪眼皱眉微张嘴，然而，非是失望，非是嫌弃，反而瞬间合拢五指，将石头全数收入魔法囊中。
得了礼物，邪神想收回手，却被死死抓住。
“我陪你做一次恶，那你，可不可以，陪我行一次善。”索尔微笑说，然后，他低头，在神的手背上，献上一个吻，这是信徒的膜拜。
一只闪着荧光的蝴蝶出现在索尔的唇与邪神的手背之间。
这一瞬间，换了天地，乱了光阴，蝴蝶效应，被从新定义。
雷神起身离去，毫不留念。
邪神继续向前，信步如常。
走着走着——
魔法光芒闪过，带走所有绿色，邪神换上一袭白衣。
“你做什么？”灭霸疑惑。
邪神抬手指雷神，“一如既往——同他唱反调。”
他本为光，我本为影，黑白颠倒，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，他陪我做恶，我陪他行善。
走着走着——
魔法光芒闪过，挡不长眼的枪炮，接绿巨人的大脚，困红女巫的亮光……
护——无数白衣人。
“你又做什么？”灭霸疑惑。
邪神抬手平张，“保护——我的信徒。”
走着走着——
他们走到山巅，登上神位。
灭霸本想大吼以吸引注意力，不料邪神带他们飞天，瞬间，似时光暂停，打斗全数停止，战争终于结束，无论输赢胜负强弱，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神明。
审判日到来，
邪神降临，
邪神的审判——开始。
魔法释万丈光芒，条条光带似巨龙，似巨蛇——耶加梦得——环绕中庭的巨蛇，卷了强大魔咒与亿万代码的光带疾速冲上云霄，刺破苍穹，触碰宇宙，伸长伸长再伸长，拥抱地球，包围地球，包裹地球……
灭霸哈哈大笑。
无数人痛哭流涕，无数人面色苍白，无数人呆若木鸡，无数人最后拥抱，无数人——反应万万千千。
娜塔莎翘起嘴角，竟有些期待。
索尔仰望邪神，毫不掩饰期待。
万众瞩目之下，邪神点头，响指打响。
万众屏气息声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骚动，已有了苗头。
高空两人，开始上演好戏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灭霸问。
“完成了呀，”邪神缓缓笑，“审判完成，行刑完成，你没看到效果，怕是这些人都过关了？”
“不可能！”灭霸怒，疾速出手，掐住邪神之颈，已渎神！欲弑神！
邪神不慌不忙，不惊不怕，不怒反笑。
灭霸死盯着邪神，余光却瞧见——六颗宝石化作一缕云烟消散。
可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，无限手套和他的手也开始消失。
重获自由，邪神扭了扭被捏痛的脖子。
灭霸一脸惊恐，眼看自己的躯体逐渐化为灰烬，直到那精彩万分的表情也消失在空气中。
再也没有紫色。
渎神之人，必死。
乌木喉带着黑耀五将和星云重返太空，逃得无影无踪。
被抛弃的小喽啰本想学黑衣人做最后挣扎，临死之前再拉几个垫背的，可耐不住躯壳化为灰烬。
神之脚下，欢呼四起。
无限战争——完。
……
神明开始降落。
邪神盯着索尔，盯着那刺眼的黑色，只觉心中绞痛，那是他——逼索尔犯的错，索尔却到他这儿——求原谅。
神明已救下亿万信徒，神明还要救此唯一信徒，神明要赐福，此福名为——宽恕与救赎。
……
洛基盯着索尔，降落的速度越来越快，直到完全变成自由落体。
雷神发觉不对劲，推开抬头仰望盯着洛基发愣的人们，火速冲上前，接住了他。
洛基落到索尔怀里，来不及微笑，来不及言语，扭头吐出一大口血，久久止不住发呕。
复仇者们与尼克也挤到前方，呆呆看着这一切。
洛基颤抖着伸出一手，摊开，掌心中是六颗普普通通的石头——你能相信吗，就是这六块石头，救了半数生灵。
集齐宝石，集齐人心，他们成功了。
“拿去，还回去，别坏了时空。”洛基虚弱地说。
史蒂夫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了起来。
“你是如何做到的？”二流法师佩服无比。
“它们本身没有能量，可与那六颗有用的，是同一个东西，”洛基笑了，“两拨石头之间，有强大的吸引力，无用石头可以引导有用石头的能量，我把我的魔法和响指的力量导入到它们自身，审了十二颗宝石，消失了六颗，至于为何全是现下时空的那颗——它们最近在紫色主人手里可干了不少坏事……”
众人恍然大悟。
索尔坐在地上，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洛基，沉默半晌，终于颤抖着开口，“为什么，我感觉不到你的神力了？”
“因为，没有了，”洛基闭目养神，深呼吸，“一切都是有代价的，那魔法太强大，那结果太完美……总得失去些什么……下半辈子，我也得做一只蝼蚁了……”
雷神不敢信，不想信，只得搂紧了洛基。
复仇者们面面相觑。
洛基看着他们，轻笑，“这一次，你们是真的抓住我了……听君处置。”
刚这么说着，就有人来了，赶上好时候，真会挑时候。
围观群众被推开，寇森带着一大拨新面孔，浩浩荡荡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“洛基，”寇森说，“虽然，我们很感谢你救了我们，但是，同样是你，为地球带来了惨重灾难，从纽约大战到全世界范围内的海啸，引来灭霸，并多次助力灭霸，再加上这几个月全世界范围内的恐慌——无一不是罪大恶极。
你好好瞧瞧，周围这些白衣人刚刚是把你当做神来崇拜的，向你祈祷了几个月，可是，你的神位，来自于死亡的威胁，并非发自内心的信仰。看看现在，有几个有心情感激你？他们早已失去了亲人，他们刚刚失去了亲人。
地球上不止一个国家，也几乎没有专权国家……
逝去的生命是否愿意自己被数量化，这功过到底能不能相抵，没有人敢下定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洛基伸出双手，合拢到一起。
神明失去了神格，做凡人，就得守凡人的规矩。
到这时，寇森才来得及说出，“我们还是得先逮捕你，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说着，他示意士兵上前，拷住洛基。
“你们！”索尔紧紧护住洛基。
“闹过一次了，”洛基疲惫地说，“别闹第二次了，再说，现在都还在后悔第一次呢，你忘了？”
索尔又去看复仇者，众人抱着手臂，不语。
士兵在拉扯洛基，可索尔坚持不放手。
洛基笑看兄长，“别再恋恋不舍，我向你保证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谎言之神的话语是否能信，雷神不知，也只得作罢。
终于，洛基被士兵一左一右扶了起来，也离了索尔的怀抱。
被扶到寇森那边，却发觉寇森迟迟没有下一步指示，洛基问，“为何还不走？”
寇森扯出一个标志性的微笑，看四周，望天空，“我得等摄像机准备好……再说，要抓的人，还没抓完。”
说着，他看向弗瑞，“尼克•弗瑞，你违抗命令，还私自下令屠杀平民，你被解职了，并且，我宣布——你被逮捕了。”
再然后，他转头去看复仇者，“你们今日所为，无用幼稚，不伤灭霸分毫，却造成无数平民无辜死亡，别说你们是在救人，今天所有人都是洛基救的。”
听闻此言，洛基先入了沉思。
寇森郑重地说：“复仇者联盟全员，我宣布——你们被逮捕了。请不要抵抗。”
士兵上前抓人。
英雄之中，也就只有索尔张大了嘴巴，虽然身体上没有反抗，可张嘴就叹：“是我太笨吗？真搞不懂你们中庭人的逻辑。”
寇森不理会，转身领路，大吼：“带走！”
那周围幸存的黑衣人，白衣人，和军人们，呆呆看着此景，看浩荡离去的这一群人，讶异不已，兴趣盎然，挡路的人，一边让路，一边不舍这绝佳的观众席位。
虽说有着看热闹的激情，可气氛沉重，人们伤感逝去的生命，伤感英雄的堕落。
“你能意识到，”一高管凑到寇森耳边，“我们刚刚抓了——这次救了我们的所有人吧……”
寇森笑而不语。
“寇森，你没安排车吗？”史蒂夫努力看过来，“为什么让我们走这么久？”
“山路太陡。”
“越野车不行？那坦克呢？飞机呢？”
寇森笑而不语，他在等，早早走掉，等不到。
“犯人”们，被押在一起。
洛基终于与复仇者们为伍了，可是情况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大一样……
看斯塔克幽怨的小眼神死盯着一旁掏出手机的黑白衣人，直往自己身后躲，洛基终于忍不住，大笑出声，引来更多目光。
“哈哈哈哈哈！噢……哈哈哈哈！呕！”洛基尝试着用手捂住嘴巴，“Oh，sorry，我实在憋不住了！哈哈哈哈哈！老天爷，这太好笑了笑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洛基笑出了眼泪，“老天爷呀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你们这群小蚂蚁………哈哈哈哈，怎么这么可笑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洛基笑得颤抖，“天道好轮回啊……哎？为什么只有手铐，口枷呢？我们可都是危险人物……”
“………”
洛基笑得喘不过气来：“哈哈哈哈哈！哈哈哈……来！别不好意思了，跟着我走，直起腰，挺起背，抬起头——在特殊情况下，优雅的步伐是很好的保护伞，来，拿出你们的气势来！教你们一个技巧，不要拘泥于现下场景，想想其他让你激情澎湃的情景，比如，我一般会把一切当做登基大典，你们呢？嗯……就想象危机突起，英雄集结，整装待发吧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来，跟我走，跟我学……”
他快步走到队伍前面，士兵们也由着他闹。
方才累得筋疲力竭的洛基突然变得精气神十足，走得昂首挺胸，神采奕奕，可也耐不住一秒破功，走着走着，就笑弯了腰。
笑，是具有感染力的，甚至押解他的两个士兵，也跟着笑起来。
洛基笑得愈发开心。
“别笑了，”史蒂夫阴沉着脸，“这不好笑，有人死了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洛基依然笑，“为什么不能笑，这么开心的事，为什么不笑！我们赢了呀！”
洛基又上前几步，走到所有人前面，手铐限制了他欲张开的双手，可是限制不了脱口而出的话语，就像他刚刚说的，这一次，他们漏掉了口枷。
他大喊：“是，今天死了很多人，无辜无用，本可避免，以前，也死了很多人，无辜无用，本可避免，可现在，你们还活着，一半的人类还活着，本可消失的生命依然存在。
人们，请不要再默哀死亡，请欢庆生命！请不要再遗憾失去，请珍惜拥有！
我倾尽所有，救你们，才不要看你们哭，我要——看你们笑！
灭霸死了！我们来胜利了！庆——祝——吧——！”
一瞬间，欢呼声爆炸！
那一刻，新大陆沸腾，除了震耳欲聋的笑声，无人能分辨其它。
万千枪炮指天，齐齐发射，真正的爆炸于天空发生，不助威，只助兴！
“寇森！”洛基双手指他，却是在对所有人说，“录像材料够了吧！关掉摄像机，为我们解开束缚，反正我已没了神力魔法，你的英雄更不会逃，让我们一起欢庆！老天！请断绝一切与外界的通讯，让雷神帮你造假，告诉他们，暴风雨，联系不上也走不了！
我们在太平洋中央，在新大陆，是岛，是孤岛，与世隔绝，让我们忘记外界的是是非非，单单纯纯地庆祝胜利……”
索尔引来雷暴，雷声，作最猛烈的欢呼，闪电，作最绚烂的烟火。
寇森示意士兵开锁，举起手机，放下后，笑语：“我们有24个小时。”
……
所有人都害怕自己快死了，带来了最爱，带来了美食，带来了美酒。
军队士兵，有粮草，海盗黑帮，有珍藏。
地球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宴会开始——参与人数前无古人，所庆功劳后无来者。
佳肴满山片野，所有人起舞欢歌。
白衣人与黑衣人，好人与坏人，英雄与反派，军人与平民，混在一起，谈笑风生，早已忘记——不久之前，杀得你死我活。
……
“哇噢……！斑比，”托尼灌下一杯美酒，感叹，“你是最杰出的舞蹈家！”
“你是最后一个发现的！”
“旺达，来，我教你个咒语，把索尔的皮风给我变红喽，”洛基边喝边说，“噢，再教一个，放点烟花吧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教我！”二流法师气呼呼。
“斯塔克先生，今天，就允许我喝一点吧。”小蜘蛛举起酒瓶，充满希望地看着托尼。
托尼点头。
布鲁斯巨人灌了好几瓶佳酿，推了推索尔，“让史传奇画个圈圈，你们去阿斯加德搬点蜜酒来好不好。”
索尔哈哈大笑，阿斯加德的特产，在地球也出名喽。
史蒂夫靠近洛基，小心翼翼问，“你很高兴……”
“怎么？有意见？”
“你失去了魔法，我觉得……你也许开心不起来……是在照顾气氛吗？”
洛基哈哈大笑，指着不远处在一起跳舞娜塔莎和巴顿——穿紧身战服翩翩起舞，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洛基反问：“他们……即将失去生命，不也是很开心吗？”
“斯塔克先生，我们来玩游戏吧，”小蜘蛛说，“输了就喝酒！”
“行呀！但你也别喝太多。”
“那……输了就亲斑比吧。”
“噢？这里可没有雕像……不过，真人也不错。”
“有人叫我吗？”一旁洛基探过身来，“你们说什么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没什么……输了，就……”
………
明月当空，狂欢不止，歌舞升平。
索尔带着洛基找到一个山洞，逃离了喧嚣的宴会。
雷神按着洛基的肩膀，就他抵在山洞壁上。
“索尔，”洛基气鼓鼓的，“你骗我！阿斯加德爆炸后，我们根本没有……”
“你想起来了？”索尔惊叹。
“不然呢？！”洛基大笑，“你不会真的以为，是你那句傻乎乎的“陪我行善”感动了我吧……笨！
不过，解决问题的也是你的一句话，你在牢房里对我说的一句话——我就是我，一直都是我，当时的我想劝现在的我，那为何不让我想起过去的愿望，过去——作数，我要对得起曾经的自己。
一个人只能想起过去，不能窥探未来，我过去的记忆有曾经的未来，可当时空进行到你回来之时，那些就全成了过去，时空就安全了，所以，我将记忆存在绿蝴蝶中，你的吻，让我想起了一切，怪不得，那两年——空白得可怕。
索尔，你真厉害，一步步，利用时空错乱，利用我的好胜心，救了地球。”
索尔笑得开心极了。
洛基继续感叹，“我也是笨了，居然需要你的提点，才能想起这个法子……而且你越来越狡猾了，居然骗我！那天，明明只有拥抱……”
“那……今天补上！”索尔凑近了。
“今天……”洛基抬头，“可能不能和你打了。”
“我会对你温柔点。”
………
TBC……
评论(13)